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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来自过去的线索 · 1

[日]田中芳树2019年01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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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七三零年党”的各成员,并不是在军官学校毕业后马上就形成集团。原本说来,在这一年六月从军官学校毕业官拜少尉的人,总共有一千四百四十九名。从最前线到国防委员会事务局,他们被分散配属到各个单位。根据毕业后一年的统计,已经有一百零三人战死,或因战病死,也有行踪不明的人。再过一年后,又有八十八人永远离开了军队。他们以生命换来的,只有可称之为名誉的这种东西,但这种事在帝国军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胜者才能谈论胜败,只有生者才能叙述人生。败者和死者没有嘴巴不会说话。也许这的确是件不公平的事,但如果连胜者或生都三缄其口的话,历史就没有办法流传到后世。就是因为有胜者光芒万丈的记录,才会出现对阴影中隐藏的事感兴趣的人,最后才能从多方面发掘出历史的真相。俗论也好,传说也好,就因为有基准的存在,异说也才能站住脚。

就这样,“七三零年党”的声价一年比一年的升高。他们可说是随着地位的升高,权限的增大,更能使能力开花结果的稀有的男子汉集团。然后,当他们在布鲁斯·阿修比的主导下结成一体时,产生非常惊人的化学反应,使他们的才干就像巨大的超新星似的爆发了。

到头来,不管怎么说,能统率“七三零年党”这个集团的人,除了布鲁斯·阿修比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人了。光以这一件事来看,就可以明白阿修比是如何的非凡。

公然的叫出“七三零年党”这个称呼,是在七三八年的“法雅萨多星域会战”的时候,那时同盟军的一级指挥官全部都是“七三零年党”的成员。

这一战中,最为勇敢善战的是“进行曲”贾斯帕。炮击和机动攻击的绝妙组合,对帝国军总是能够制其先机,保持优势的状态。将这个优势,戏剧性的扩大的,则是阿修比本身。这一战从参加的官兵数而言,绝不能算是大规模,但由于同盟军不停的获得完全胜利,并且双方的损害比例,是帝国的五比同盟军的一,如果辉煌的记录。

“布鲁斯·阿修比这个男人,在任何时候都是担任主角站在光辉之中。与其说这是刻意的表演,还不如说是自然而然就是这么表现出来。他生来就是扮演主角的人。”

这是亚尔夫烈特·罗察士的回忆录中引述的句子。只不过,这时在贾斯帕心中,似乎在某处留下不满的情绪。七四四年,举行纪念这场会战的胜利六周年的酒会上,喝醉酒的贾斯帕脱口说出这种话:“布鲁斯这家伙!我们可不是你的阶梯啊!多少学学谦虚这种美德如何?那场会战的时候,我可比你更来得努力啊!”

那时候,由于其它提督们的制止才没把事情闹大。而贾斯帕本人,由于大吼大叫好像也把不满的情绪发散掉了。等酒醒了之后,率直的向阿修比道歉,阿修比这边也苦笑着接受了他的道歉。阿修比虽然是个易怒,并且带点天才常有的利已倾向,但似乎不是个会一直记恨不忘的人。大概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口德不佳。

将虚像破坏掉这种行为,常常并不一定是件有意义的事。“做这种事有人也许会因此感到高兴?”必须常常如此自我反问。再加上,第一,布鲁斯·阿修比的声名是由实绩建立起来的,并且更正确的关于“七三零年党”的事。这种想法,大概可说是这个没能成为历史学家的青年的本能吧。

“七三零年党”的勇名,被镂饰在自由行星同盟所保有的所有的时间以及空间之处。这当然也是由于政治上或者该说是军事上宣传的结果,但零不论自乘多少都还是零,由于要成为传统核心的东西,实际上得确实存在才会有这种结果。光辉耀眼的武勋,还有完美的直辖市。

他们的晚年都不幸福。能平稳渡过岁月,大概只有亚尔夫烈特·罗察士。方秋林虽然非常受尊敬,但始终很孤独;“进行曲”贾斯帕受到对战友见死不救的恶意中伤,精神上似乎始终无法自失意与愤怒中完全再站起来。“男爵”渥利克退役后的人生,在周围的恶意和打击之下伤痕累累,无法东山再起。“第二次迪亚马特会战”后,活下来的男人们,头上的太阳都消失了光辉……

另一方面,在第二次迪亚马特会战后,得知阿修比战死的帝国军,当然引起了大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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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那个可憎的布鲁斯·阿修比终于受到正义之锤的制裁了!”

“这是大神奥丁的旨意。世间果然还是有真理存在啊!”

正如字面意义,帝国军陷入狂喜乱舞之中。当得知帝国军战史上,布鲁斯·阿修比这个最大的难敌消失的时候,欢喜之心爆发也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传说有让全体部下畅饮香槟,而自己背上五十万帝国马克负债的提督。第二次迪亚马特会战时或是吃了完全的败仗,但这一点却是很容易就可以忘掉它。

但是在帝国军中也有可称之为名将的豪沙·冯·舒坦艾尔马克,懂得尊敬伟大的敌手。他堂堂正正的具名,致送郑重的来电给同盟军。但当这个事实为人所知的时候,受到部分的僚将们的交相非难。甚至有个提督,当着舒坦艾尔马克的面骂道:“战争到底只不过是互相残杀。悼念敌将之死,这不是伪善吗!”

对于这种发言,舒坦艾尔马克冷静的回答道:“说我是伪善的话,也就是说卿自认是真正的善者了。即是如此的话,就守住自己的善好了。不必为他人表示礼节之事插嘴。”

舒坦艾尔马克到六十岁退役为止,始终维持着巧致的用兵家,以及有风格的武人的名声,但阶级就一直停留在一级上将,职位也只升到军务省次官为止,换句话说就是没能坐到帝国军三长官的职位。当然追悼阿修比之死这件事,并不是他不遇的全部原因,但是,这件事象征着他的孤高,确实阻碍了世俗上的显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