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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醉木和蔷薇 · 八

[日]山本禾太郎2018年07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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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大家还记得吧,哦不,大家应该不知道,在那之后,我变得非常有名。

只是,不是非常有名的“人”而是非常有名的“马”。当时各大报纸以《思考的马》、《聪明的马》等为题大肆报道的就是我。“人变成了马”这件事本身就是就很荒唐,不值得相信,但是读过《催眠术》一书的人对应该对此事毫不怀疑,也就是我被天幽施予催眠术,无意识地抵抗着,终于还是在她的“暗示”下成为了“马”。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年、二十年、也许是五十年,在这段超时间的漫长岁月里,虽然我看不到自己身体外表产生的变化,但是别人见了我都叫“疯子”或者“马”,看来别人眼中看到的我的确是一匹马。当然,我的声音被剥夺了,只能发出马嘶鸣般的声音。

可是,我却成了一匹马。比起作为一个不被承认的人终其一生,我反而觉得还是作为一匹驰名世界的马更光荣。也许是这种错误的想法,让我很长时间放弃了反抗,也许是天幽可怕的暗示。

总之我得意洋洋,表演了很多技能。那些本来是作为人的我所做的事,但是在那些认为我是马的人看来,觉得“真是一匹聪明的马”也就理所当然了。

果然不出所料,我的名声越来越高,而后终于,进行了大家也都知道的,哦不,大家也可能不知道的那个实验。

当时,我已经受到了马爱好者的名人的宠爱。

本想仔细描述一下情景,但是说来话就长了,在这里我就简单说一下那天的大致情形吧。

首先第一项测试是“数学”,第二项是“礼仪”。

在我的房间?前面站了一排穿着西装的绅士们,都是我熟悉的面孔,是某某大学的教授们,剃短了白胡须的某某教授,没有胡子的某某博士,总是喜欢向右歪着头的某某博士,此外其他同行的人们,都煞有介事地站在我面前。

“哎呀老师,您还好吧。”如果我这样和他们说句话,他们一定会很吃惊吧。不幸的是,我的话他们听不懂,博士们互相之间频频私语。

这时我的主人出来了:“我们开始实验吧。”

说着转向我,伸出两根手指头,我立即用前腿敲了两下地板,然后是三根、四根,我都准确地敲对了。这时某某博士代替主人的位置,突然张开两只手在我面前,于是我敲了九下,在座的老师们都摇摇头,他们一定是想这位老师张开两只手应该是十下才对吧。可是某某博士只有九根手指头,我敲了九下就停了下来,某某博士慌忙把两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其他不知道某某博士只有九根手指的老师们,看起来似乎认定了我“不会算到十这个数字”。我感到很遗憾。想要告诉别人某某博士只有九根手指,但是以我现在的表情和言语,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大声叫道:“啊,老师只有九根手指呀!”证明了我的计算没有错。

不知道博士是受过伤还是怎么回事,左手少了一根小拇指。

接下来的“礼仪”测试是要按照正确的顺序吃西餐,对我来说当然轻而易举。

几天后,博士们发表了《实验报告》,于是,我作为一匹“聪明的马”,变得更加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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