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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蛇蔓 · 下

半明半寐2018年03月2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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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应声倒地,苏轻涯后退两步,蛇蔓挣扎着回到他身体,只在公子后背留下了那一枝涡旋。

额头的伤口居然顷刻愈合,可苏轻涯的神色还是难掩痛楚,只能由着那蛇蔓在他脸颊一阵狂舞,最终爬到了眼角。

原本在角落的晚媚这时上前,伸手将身上衣服扯碎,拧成一团后拿火石‘轰’一声点燃。

地室里涌起从未有过的热浪,蛇蔓受到鼓舞,终于从苏轻涯太阳穴探出头来,痛快的展开了一个枝叶。

苏轻涯弯腰,张口呕出了团黑紫色的血,紧接着袖卷狂风,一下将火光掩灭,单手将晚媚顶上了后墙。

那只左手在晚媚脖颈越掐越紧,晚媚呼吸困顿,胸膛不住起伏,赤·裸双峰就这样击打苏轻涯的身体,一下又一下,最终让他松开了五指。

身体里热意不住的翻滚,苏轻涯将身子前倾,声音都有些沙哑:“你要明白你这么做的后果,不止是我,我身体的这株蛇蔓也已经十年没碰过女人。”

晚媚眼里雪光一闪,忽然间张开双臂,将苏轻涯牢牢抱了个满怀。

滚烫的身躯,滚烫的欲·望,比刚才的火光还要滚烫,蛇蔓着魔般的从苏轻涯右掌背涌出,两根冰凉的枝条在晚媚胸前盘旋,接着蜿蜒往下,一前一后,探进了她身体两个洞穴。

厮磨,辗转,方式和正常的男人一般无二,可那两株是蛇,蛇蔓,冰冰凉的蛇蔓。锦绣未央小说

恐惧在晚媚的每一个毛孔上打滚,可她咬牙,将苏轻涯抱的更紧,明显感觉到他的男·根也立了起来,向下牢牢抵住了她的肚脐。

“二十五年前,蓝禾被献祭之前,你有没有这样抱过她,最后一次抱紧你的女人?”

就着苏轻涯的耳际,晚媚轻轻吐气,一句话就像一道熔岩,轻易烫穿了苏轻涯最后的防线。

没错,二十五年前,血莲教左护法蓝禾被献祭的前夜,他就是这么拥着她,两人抵死缠绵,化云化雨化作了两条纠缠的蛇。

那痛快真是前所未有,一无所知的蓝禾觉得自己真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在高·潮时两眼惺忪,搂紧苏轻涯的脖子问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是不是,你会一直这样待我是不是?”

“是。”

苏轻涯当时答的毫不犹豫,在她耳边冷涩的笑:“如果我负你,你就化作蛇蔓,住进我身体,纠缠我,磨折我,不死不休。”

蓝禾当时不语,第二天被送上祭台时也依旧不语。

四十九个男人依次在她身体里进出,她当时只是看着苏轻涯,一言不发,眼里住着一条冰冷的蛇。

“左护法蓝禾,血性至阴,献祭的唯一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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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苏轻涯耳际盘旋。

那是定下计策后长老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当时他没有反对,现在也依然不后悔。

血莲花折断,瘟疫爆发,献祭,接着是拯救众生,这是一条多么理想的拯救血莲教的捷径。

大丈夫所谋者大,再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仍然会做这个决定。

可是当蓝禾最终被沉进血池,那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他,慢慢没进池面,他还是觉得通体一凉。

蛇蔓,冰凉的蛇蔓,其实从那一刻起就已经种进了他身体,不是蛊虫,而是怨恨和永不原谅。

所以,当五年后那个女人将一株真的蛇蔓送进了他身体,那一刻的冰凉他并不觉得刺骨,甚至是感觉期待已久。

这世上真有报应,诅咒原来真会应验,那说明这个世间还存有公平。

回想到这里苏轻涯扬起嘴角,将衣摆撩开,男·根送进晚媚身体,和那根冰凉的触角紧贴:“那晚我的确是这么抱着她,抱得比现在还紧,发誓说我如果有负于她,就被蛇蔓缠体,不死不休。”

炽热的性·器开始菗揷,蛇蔓绕上了男·根,在那上面紧紧盘旋,这样癫狂的刺激让晚媚终于有了感觉,乳·尖象晶石般耸了起来,下身止不住的开始逢迎。

蛇蔓象是也觉察到了痛快,在后·庭里的那根触角精神振奋,向里猛然一探,几乎将晚媚身体刺穿。

“那你……可知道……方才你杀的那人是谁。”

在痛和快的边缘晚媚喘气,仍然不忘正题:“你可知道他今年……”

“如无意外他今年二十四岁。”苏轻涯答得痛快:“是蓝禾的子嗣,有五十分之一的机会是我儿子,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他知道,从公子亮出荧蛊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蓝禾果然是没死。

血池底下有一个暗道,打开盖子就直通大海,这是个他和蓝禾都知道的秘密。

所以蓝禾没死,所以鬼门的人才会血莲教的蛊术,因为鬼门根本就是蓝禾一手创立。

而蓝禾,正是公子的娘亲。

“五十分之一的机会。”苏轻涯玩味的笑,将男·根插的更深:“机会多渺茫,他在决意杀我的时候就已经放弃,那么我又为什么不能放弃!”

晚媚再不说话,只由着他在自己身体里奔驰,看着他脸颊的蛇蔓渐渐生长,长过头顶,露出了一角红色,猩红色,一团小小的花苞。

只差一点蛇信花就要开放,晚媚闭上了眼,紧张更让快·感层叠上升,身上每一根毛孔都开始直立,预备迎接高·潮的最后到来。

可就在这最后的关头,晚媚却突然的觉得身体一空,苏轻涯居然在这生死关头觉醒,象枝箭般弹开了她的身体,整个人贴上了后墙,凉意沁人的寒玉墙。

那团猩红色的花枯萎了,蛇蔓恋恋不舍的离开晚媚身体,拖着长线,有一根沾满晚媚后·庭的鲜血。

地上公子动了动,背上那株蛇蔓已经潜进身体,而他胸前的鲜血却开始凝固,凝固成一团诡异的黑紫色。

“你的主人没死。”苏轻涯冷冷看向晚媚:“蛇蔓是种多么神奇的蛊虫,你的主人从此将永远不老,所有伤口都能够愈合,注定要被蛇蔓纠缠至死。”

公子闻言咳嗽了一声,艰难的坐直了身子,黑色袍袖舞动,里面闪着蓝光。

苏轻涯的掌风迎了上来,一掌劈中他胸前的伤口,左掌深深嵌进他身体:“你会感谢我现在将你的心挖出来,因为被蛇蔓缠上,那痛苦可比这更甚十倍。”

公子无力挣扎,只是将手里蓝锥握的更紧,只等内力聚集,好发出最后一击。

苏轻涯的掌心开始有鲜血滴落,那一颗跳动的心已经在他指尖,只等他发力摘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了,犹豫了片刻,这空隙当中只听见风声隐隐呼啸,是晚媚的神隐挥到,拼了命的一击,在他腕间留下一道见骨的伤痕。

“蓝若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待他那么好!”晚媚毫不停顿,发话的同时鞭尾一卷,又凛凛向他袭来。

这一次神隐没有中的,被苏轻涯牢牢握在了掌心。

“他是我捡来的孤儿,一手带大。”苏轻涯眼里闪着恨意:“可惜的是被你们杀了,死在一个善字和痴字。”

随着那恨意神隐回旋,鞭尾力含千斤,将晚媚击得横飞了出去。

机会终于到来,公子袖里的蓝锥应声而动,这次再不迟疑,一记刺进了苏轻涯的左眼,深深刺进,锥尾几乎全没。

而苏轻涯的左手一直捏着他的心脏,手指深深嵌进他身体,只差一握。

只差一握,却最终没有。

晚媚那句话在他心头盘旋。

蓝若是他什么人,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他对生命延续的渴望。

姓蓝名若,为什么姓蓝,又要若谁,答案其实已经在他心底。

深处的意识里,他是多么渴望一个子嗣,一个他和蓝禾的子嗣。

蓝色的锥从他眼窝里拔了出来,鲜血倾涌而出,然而公子也再没力气挣扎,只能由他这么捏着自己的心房,脸贴脸,印证着彼此的相象。

“可是你灭了我的血莲教!”苏轻涯突然发话,指尖一紧,往里收进半寸:“你不该灭了血莲教,灭了我已经付出一切的信仰!”

要紧关头地室里飞起了荧蛊,徐徐飞舞,最终又聚做一朵莲花,‘咻’一声没进了公子身体。

操控荧蛊的是晚媚,如此聪慧玲珑的晚媚。

苏轻涯如释重负,缓缓将五指抽离了公子的身体。

“不错。”他看着公子微微点头:“我血莲教不曾覆亡,鬼门已经继承了血莲教的一切,你也继承了我的一切,狠辣无情胸怀大志,比蓝若象我,更像一万倍。”

公子冷笑了声,也不辩驳,只是远远退后,退到门边,倾尽全力打开了那扇大门。

热流开始往室内涌入,蛇蔓的顶头又现出一团猩红,在苏轻涯头顶摇曳。

苏轻涯吸了口气,人象鬼魅般贴了上去,掌心又一次抵上了公子胸膛。

“别动。”他的声音放缓,终于是破冰有了温暖:“我替你将蛇蔓去了,它在你体内还没扎根。普天之下,这件事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做到。”

“我和阁下没有任何瓜葛,绝没有理由承你恩惠。”

公子冷冷道,又是退后几步,头也不回迈出了那扇大门。

苏轻涯垂下了手,有些无奈的垂下,再没有举起。

鲜血如瀑般盖满了他的脸,他放弃抵抗,由着蛇蔓纵情生长,每一个枝条都穿透了他身体,将他团团包住。

苏轻涯不见了,肉身被蛇蔓吞没,冰凉的蛇蔓扎根地下,在他头顶盛放出一朵红瓣金蕊的花,蛇信花。

怨恨终于成了正果,在意识弥留的那一刻苏轻涯泯然一笑。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不见天日生不如死还要活着。

原来便是等这一刻,蓝禾前来寻仇,怨恨终成正果。

蛇信花怒放,满室里涌动芬芳,甜腻又有些哀伤的芬芳。

怨恨和永不原谅,原来在深处包裹着这样一种味道。

甜腻然而哀伤的味道,一如爱情。

※ ※ ※ ※

离开地室之后公子一路沉默,晚媚有些胆战心惊的跟在他身后。

“晚媚不是有意要打探公子的身世。”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只是碰巧翻了资料,又碰巧想起公子的年纪,一件件事情这么串了起来,最后就胡乱猜测……”

“我的身世,这其实又是什么秘密。”公子霍然转身:“五十个男人都有可能是我爹而已,那又怎样,我就是我,根本不需要谁来光耀门楣。”

晚媚点点头,接着又嗫嚅了句:“可是每次行动都有鬼眼跟踪,我怕……”

“这次行动没有人跟踪。”公子将袖角一挥:“跟踪我,姹萝还没这个胆量。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去血池,去把那血莲花斩断,再下到池底打开通道,将那里面血水兜底放个干净。”

血池,晚媚这是第二次来,也是第二次将那朵血莲花斩断。

血池如今已经有些败落,池边零落趴着一些尸首,是些固执的教众,临死前也要将鲜血汇入血池。

一切似乎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张棋桌,上面似乎还有道深蓝色的影子,蓝若的影子,正举子不定,为难该怎么让幽禅这臭篓子赢了这盘棋。

幽禅恍惚的笑,缓缓在那张桌子上面坐定,拈起了一粒白子。

而她身侧,晚媚正脱下鞋袜,脚伸进血池,那粘腻冰凉的感觉还是叫她一阵涩缩。

“主子要下血池做什么,小三可以代劳。”

这当口有人发话,有道白影立在了血池边,头脸低垂。

噬心蛊即时发作,他额头血管跳动,忍不住低低咳嗽了声。

池边万念俱灰的幽禅这时却突然猛醒,伸手过来搭住了他的脉。

“噬心蛊,你果然中了噬心蛊。”搭完脉后她眉角高扬:“蛊虫现在在活动,这么说引虫在你主子身上,你只要靠近你主子一丈之内,蛊虫就会噬你的心。”

晚媚闻言通身一震,飞扑上来盯住了幽禅:“你说什么,什么不能靠近……”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幽禅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只要靠近你一丈之内,就会受万蚁噬心之苦?”

“我不知道……”晚媚痴痴跟了句,抬头看向小三,想在他眼里找到事情的端倪。

小三低头,不肯和她对视。

不需要再确认了,他这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那么这蛊虫有没有解!”晚媚绝望转身,一把握住了幽禅的肩膀:“你既然识得,那么你会不会解!!”

 

共 9 条评论

  1. 说道:

    怎么感觉这里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做?虽然感情很真挚,但是却逃不过一个欲字吗?感情和肉体可以分开,感情不能坚守住肉体的欲望吗?

    1. 匿名说道:

      不能的噢 亲
      食色性也 人之本能

      1. 匿名说道:

        告子曰食色性也。孟子与之辩,具内也。读书读完整。

    2. 匿名说道:

      能 感情可以保持理智

  2. 说道:

    刚开始觉得还不错,但后面越快越别扭,觉得很随便,每对cp的感情看起来很廉价

    1. 匿名说道:

      有很多伏笔的,你没看出来

    2. 匿名说道:

      是的,太随便了,一言不合就做

  3. 说道:

    廉价?是啊,因为你的喜欢抵不上旁人半点闲话。廉价 当然廉价。只不过你所谓的爱和喜欢仅仅是某所精致的花店里买的一捆很贵的玫瑰而已。廉价?真是廉价。因为别人的痛永远不会疼在你身上,而你,永远只是那个旁人罢了。没有欲,何来爱。何来痛苦 何来穷其一生而不得 何来的刻骨铭心 又怎会有不敢回头的依恋 。2018-08-20 23:30 及2020-01-24 16:09 二位。以上

  4. 匿名不匿名说道:

    怨恨和永不原谅,原来在深处包裹着这样一种味道。
    甜腻然而哀伤的味道,一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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